论语《八佾第三》主要讲礼,本周同学们在计划进度内诵读了《八佾第三》的第十九章到文末,《八佾》是《论语》的第三个章节,由孔子及其弟子著成,内容上主要涉及“礼”的问题,主张维护“礼”在制度上、礼节上的种种规定,在当时以及后世都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。在阅读过程中我深切感受到了经典文化的魅力,也有了一些自己的阅读感悟,并从中获得些许启发。在广泛搜集素材和文献的前提下,结合个人的感悟谈以下看法,有不足或不当之处,请多多指正。
《八佾》的第十九章讲述的是与君臣之礼相关的内容,当鲁定公拿“君使臣,臣事君,如之何?”来询问孔子时,孔子给出了“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”的回答。张居正也曾说过:“为人君者,以尊临卑,易至于简慢忽略。若简慢忽略,便失了为君的道理。是以人君之于臣下,使之须要以礼。”作为一国的国君,鲁定公应当明白“礼”不是拿来要求别人的,而是衡量自己的,做君主的首先要自省一下自己对大臣是否做到了以礼相待;同样,身为大臣,也要反思一下自己是否发自内心忠于自己的君主。君有君之礼,臣有臣之礼,君臣皆须用礼来要求自己,才能解决君臣不合的问题。这个道理可以广泛地使用,我们知道,一些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群体,形成家庭或者大大小小的团体,团体中就会有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,在这样地情况下,团体中的每个人都应该先做好自己的职责,这样家庭或团体才能够兴旺长久。与君臣相关的还有第二十二章,管仲是齐国的宰相,他辅佐齐桓公富国强兵,使齐国成为春秋五霸之首,他是古代著名的经济学家、哲学家、政治家、军事家,即使过了100多年其名也如雷贯耳。但是,即使是这样伟大的人物也有他的不足之处。孔子指出了他的两大瑕疵,并评价他“器小”,器,指器具,器量,气度,胸襟。“器小”是说管仲虽然功绩很大,但还没有达到胸怀天下的“道”的高度,还只是一个“器”,尚且此器还“小”。管仲“有三归”,“官事不摄”,“树塞门”,“用反坫”,这些足可以证明他不俭也不知礼,当管仲死后,齐国霸权迅速崩塌,这是否与这些细节有关呢?作为一国的管理者,应当以身作则,以此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礼乐制度,才能使国家长治久安。
孔子用《诗经》首诗《关雎》来告诉我们礼乐也应该要有节制。《诗经》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,在古代,人们并不是仅仅把它当作纯粹的文学作品,而是作为人生和社会教育的教科书。孔子说:“《诗》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:‘思无邪’”,《诗经》将文学与政治联系到了一起,用诗来教化民众,移风易俗。“乐而不淫”,告诫我们不要过于贪图享乐,免得乐极生悲;“哀而不伤”,告诉我们也不要过度陷于烦恼而不能自拔,免得伤害身心。在我们日常生活中,思想情绪是需要理性的节制和疏导的。这里有一个小故事,讲述的是有一个小男孩脾气很坏,总是无法控制自己,他的父亲告诉他,当生气的时候就钉一根钉子在后院的围墙上;但当每次能控制情绪时,就拔出一根从前的钉子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虽然“钉子”可以拔出来,当我们情绪失控,生气时所说的话,就会像钉子一样给自己和他人留下难以弥补的伤痕。所以,我们要理性地管理好自己的情绪,不偏激,使言语和谐公正,只有这样才能够理性地面对他人、面对世界,面对自己的未来。
成事不说,遂事不谏,即往不咎三个成语的由来“哀公问社于宰我”,社,指社神的牌位,古代建国必立柱,同时选取此地适宜生长的树木制作牌位,叫做“社主”。当宰我面对哀公的询问自作聪明发挥出周朝“使民战栗”的寓意后,孔子批评宰我“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,木已成舟的事不要再劝了,以前的伤疤就不要再揭了”。由于三桓擅政已久,加上哀公自己也无能,此时不能给哀公提供过激的想法,这样反而会引来麻烦。这种状况形成已久了,就不要说了,故称“成事不说”;这种局面哀公无力改变,就不要劝谏了,故称“遂事不谏”;造成的过失已经过去了,就不要再揭人伤疤了,故称“既往不咎”。
问其乐而知其德,八佾的第二十三章就是这样。孔子与鲁太师谈论一首优美完整的乐章,不仅是在互相切磋艺术,更是意在助其履行以乐教化的职责。真正的音乐是让人们能够与自然和谐,与自我和谐,与他人和谐,德音雅乐可以让自我调养身心,所谓“乐也者,天地之和也。”如果将此道理运用到团队当中去,每个人就像是各种乐器和音调,众人各居其位各司其职,相互配合彼此和谐,达到“纯如”、“缴如”的状态,从而成就一个运作良好的团队。
上一章说要有一套完整的礼乐制度,但如果礼乐已经崩坏了怎么办?这时候就要有人站出来唤醒世人,孔子就是这样一个人。孔子终生致力于复兴传统文化,渴望恢复礼制,致天下于太平,穷尽一生精力,为这个目标而奋斗。但是孔子因仕途不顺而四处奔波,当时,各诸侯国的国君虽对孔子十分尊敬,但却无一人采纳他的建议和主张。本章便讲述的是孔子被免官游列国之时,遇到了仪封人这个知音,鼓舞了孔子及弟子一行人的士气。当今社会,那些热爱和真正致力于学术研究的人,眼下也许是贫穷的,也许是寂寞的,但是如果在文化传承和文明创新上有所成就,终将会得到世人的认可和称赞,收获像仪封人这样的知音,成为向民众传播礼乐教化的“木铎”。从更深层次上来看,面对孔子失位的处境,一般人看到的是颠沛流离、失意不得志,而仪封人深邃的目光却能够穿越表象,直达夫子伟大的内圣境界。这种不被表象蒙蔽、而能看到孔子真实功德的能力,是我们要向他学习的地方。
儒家的最高理想——行仁于天下,在孔子对《韶》、《武》这两部乐曲的评价中有所体现。子谓《韶》:“尽美矣,又尽善也”,谓《武》:“尽美矣,未尽善也。” 朱熹注释:“美者,声容之盛。善者,美之实也”,意思就是美是乐曲本身曲调优美,而善则是指乐曲的内涵。在《礼记·乐记》中有“王者功成作乐,治定制礼”,意思是王者建功立业后,编撰乐曲,以教化天下。虞舜之“得天下”以及“治天下”都符合了“仁”的精神,但武王却有所不同,当武王看到商纣王荒淫残暴,于是伐纣而一统天下。孔子认为武王伐纣暗含杀伐之声,不尽善。另一种层面来说,武王伐纣虽有不得已之处,甚至是唯一的途径,但在圣人看来,在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血腥,《尚书》中记载双方大军在牧野决战时,竟致于“血流漂杵”,武王伐纣伴随着太多人的痛苦,而这并不是“仁”本来要带给人们的感受。
礼乐制度的核心在于“仁”,它代表一个社会和国家的精神面貌。孔子曾经说过,“人而不仁如礼何,人而不仁如乐何”?“仁”的音乐能够陶冶人的性情,提高人的修养,最终可以用来巩固统治,并使社会安定。这种体现在音乐之中的统治思想,必然会对君主们的治政方略乃至治理民众的潜在心理产生影响。崇尚仁德,君主就会心存仁爱,民间会形成良善风俗,有利于长治久安;崇尚暴力,君主就会喜欢暴政,民间也会有暴戾之气,社会容易出轨。西周末年,厉王暴政,最终导致国家覆亡。唐朝时期,社会崇尚军功,边将安禄山欲壑难填,起兵发动安史之乱,大唐由盛转衰。这两个朝代国乐中有不善的暴力内蕴,最终又都因暴力而衰亡。礼乐之于国家的意义十分重大,故求尽善尽美。礼乐是一个社会必要的教化方式,当今社会,一些媒体和电影宣扬腐朽的生活方式,灌输给人们错误的价值观念,严重影响人们的身心健康。
第二十六章子曰:“居上不宽,为礼不敬,临丧不哀,吾何以观之哉?”作为《八佾第三》的总结篇,表达了孔子对当时礼乐制度的看法。居于执政地位的人,不能宽厚待人,行礼的时候不严肃,参加丧礼时也不悲哀,孔子实在是看不下去。当时孔子所在的春秋时期礼乐崩坏,他认为倘若为官执政者做不到“礼”的要求,自身的道德修养不够,那么这个国家就无法得到治理。孔子痛心疾首,认为礼乐崩坏,居于上位的统治阶层负主要责任。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:不管是管理一个公司,还是为官一方,领导者首先要身先士卒,为下属和民众做好榜样。
总之,论语这一篇告诉我们,社会良好秩序的维系需要有一套稳定的规则体系,在这个体系和规则之中,每个人都能够敦伦尽分的话,社会的安定,国家的繁荣,人民的安居乐业才能够真正的实现。